《回家》作者：若夷

维泽特

回家，已是晚些时候了。母亲依然如平日地忙碌着，那些似乎总也忙不完的家务，一直缠绕着她。见我，只一句：“回来了。”便无更多言语。我脱去外衣，想着要帮她做些什么。她却一句:“去休息一会儿。饿了吧？马上就好。”我小孩子似的，跟在母亲身后，总也插不上手。



去洗手的空当，妈妈把饭盛好了。满满一大碗米饭。“吃不了的，老妈。”妈只看了我一眼，那眼神里透出了好生的心疼。只那一个眼神，我已顿觉浑身温暖。“多吃一点，不好再瘦了。”于是我很努力地吃，极力装得很饥饿的样子。每每此时，老爸总是不声不响地把汤端到我面前。汤，浓浓的，是我最喜欢的番茄蛋花汤。



我与父母的沟通不是很多，偶尔说上几句，便罢。在他们的善良和通脱的品质里，我渐渐学会人活着的道理。我生性执拗，常常，在某一天的某一个时刻，去追怀久久藏匿在内心深处的东西，桎梏其中。父亲便说我太过执着。措辞间，我能读懂怹对女儿的关爱。些微的责备，我不曾找到。亦不能知晓父亲何出此言，却不见怹对我言语一问。



母亲的目光很平和。记忆中，母亲一直这样。现在年老了一些，却更是眉目舒展。极少听到母亲的叹息。尽管鲜见她喜笑颜开。然，她独有的那份不慌不忙，那份平心静气，足够我学习一辈子。



家，我很眷恋的。在父母身边，便少了很多烦闷。于这个夜晚，蜷缩在屋内一隅之时，父母从不打扰。久一些了，许是他们不放心，会端来一杯热热的牛奶，或一杯清香的龙井，之后无声地走开。回望着老人家的背影，心里顿出温馨。我知道那就是幸福的感觉。倍感疲惫的心，已然暖暖。好想回到童年，好想依偎在母亲身旁，像小时候，听她哼唱“长亭外，古道边，芳草碧连天....”



这样想着，便在温煦的感觉里，睡了。梦靨中，依旧母亲的歌谣。只是，那夜，不再落拓。







---文/ 若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