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你,是我做过最好的事情 作者:暗蓝Lucifer­
他对我说,你不要害怕去爱。为一个人全心全意的付出,真的是一种美好的感觉。即使最后我们不能在一起。爱你,依然是我做过最好的事。­­
文。暗蓝Lucifer­
­
【 属于我们的短暂时光开始了漫长的阵亡 】­
­
父亲再婚那天,我向林越溪提出分手。­
那是潮湿雨季后骤然而来的晴天,阳光从不同的方向爬满我的皮肤。然而我的心被凿开了一个洞,冷冷的吹着风。­
林越溪在离我右边一步远的地方,依旧安静的姿态,柔顺的眉眼,像只被我豢养了多年的猫咪。我很想要拥抱他,可是我听见自己的声音,清晰的残酷。­
我说,林越溪,如果我的记忆是一棵树的年轮的话,你一定会占据在最中心的那个点。无论以后还会出现多少的人,你都会在那里,不会被移动。所以,我们分开吧。­
林越溪的身体略微晃动,阳光就突然的变大,刺瞎了我的眼。我无法看清他此刻的神情,但我笃定他不会在任何事上与我为难,连分手都不会。­
我听见他没有情绪的温柔嗓音,他说,小藤应该付我一点遣散费吧?­
然后在我愣住的瞬间,他用骨节分明的手捧住我的脸,柔软的嘴唇毫无预兆的欺了过来。我刚想挣扎,却发现他只是停留在我的唇上,轻微的,没有入侵的打算。我瞪大眼,看着咫尺间那对蝶翼似的睫毛轻轻颤动。良久,他发出一声破碎的叹息,松开了我,转身离开。­
——这大概是世上最凄美也最无奈的吻别。­
林越溪的背影很纤细,也很挺拔,带着恍惚的悲伤与绝望的眷恋。我才惊觉,昔时那个清如月光的小孩已经长大了,长成了光芒万丈的柔韧少年。­
然而这些都不再重要,重要的是,这个陪我走过了十八个年华,被我视作私有物的少年,他不会再属于我。­
我听见了记忆倾坍的声响,那些属于我们的短暂时光开始了漫长的阵亡。­
­
【 我想变成一棵树,长在你的必经之路。我不是偷窥你,我只是暗恋你 】­
­
在我和林越溪都还很小的时候,我曾强迫性与他拉钩钩。我说,拉钩上吊,我不丢下你,你不丢下我,不然就要变成猪。为了让他印象深刻,我还特意按住自己的鼻子,模仿猪的模样吓他。­
而这一次,我丢下林越溪,为了一个叫骆子奇的男生变成了真正的猪。­
骆子奇与林越溪全然不同。如果林越溪是一颗散着无害光度,似水柔情的月亮,那么骆子奇就是一颗星辰,在漆黑的天幕里闪着灼眼而诡谲的光。­
我与骆子奇相遇于一棵需要数人环抱的巨大榕树。那天我坐老榕树茂盛的粗根上,微微有了睡意,却被一阵突来的深情告白打扰。­
声音来自榕树的另一边,我侧出头,看见一个男生将左手撑在树干上,还有一个女生背靠榕树的白色裙裾。男生穿着深色衬衫,眉眼极明亮。从我那个角度正好看到他完整的神情,他唇角略勾,滑过一丝邪邪的得意,然后倾下身去,吻了女生。­
不难看出,又是一出花心萝卜欺骗纯情少女的狗血剧情,我准备撤离,却不幸的被男生发现了。他将我揪出,挑眉问道,你就是传说中的偷窥狂?­
我讪讪的笑,急中生智说,这位帅哥,你知道席慕容有首著名的情诗吗?就是。。。我想变成一棵树,长在你的必经之路。我不是偷窥你,我只是暗恋你!­
男生自然就是骆子奇,像猎豹又像狐狸一样危险狡诈的骆子奇。在我故作羞涩的掩面而逃后,我那番“急中生智”的托词被他整理为了“经典告白”,以风暴的速度席卷了校园。­
流言的传播有比过瘟疫的神速,你悄悄说于某只耳朵的秘密,很快就会被千万只耳朵扑捉了去。­
她们说,苏藤喜欢上了骆子奇,林越溪有望脱离魔掌。­
­
【 因为爱而不得,萌生恨意,又将这仇恨嫁祸给了得到爱的我 】­
­
我叫苏藤,这不是个美好的让人听得见花开的名字。我只是一株藤蔓,习惯以贪婪的身姿肆意爬行。当然,在许多女生心中我更是一棵毒蔓。她们总恨不得将我从林越溪干净的生命里连根拔除。­
那大多是些明目张胆喜欢着,或者小心翼翼暗恋着林越溪的女生,因为爱而不得,萌生恨意,又将这仇恨嫁祸给了得到爱的我。她们对着“青梅竹马”这个词咬牙切齿,在她们眼里,像林越溪那样纯净完美的男生,是绝无可能喜欢上我这样嚣张古怪的女生。所有的纠葛都只是因为我与他从小一起长大。­
总而言之,在爱情的天时地利上,我占尽先机。­
可是没有人明白,比起她们,我才是最恨“青梅竹马”这个词的人。­
顾客稀少的冷饮店里,我以自嘲的口吻向骆子奇说起这些,说到“青梅竹马”时我止住了话。骆子奇没有理所当然的追问我原因,他只是将我的手拉过来握住,用一双天生深情因而难辨真假的眸子盯着我说,苏藤,你不是贪婪的毒藤,你只是没有找到一棵可以安稳依附的树。­
我笑笑,不反驳也不承认。对待骆子奇,更多的时候我只能维持这种表面的平和。­
他将我的手摊开,五指插入我手指的缝隙,企图与我十指相交。他接着说,苏藤,我其实真的很希望能成为你的那棵树。­
我甩开他的手,突然站起来说,这里冷气开得太大,好冷,我们走吧。­
店外是四十度的高温,这座南方小城总是略过春天,以让人粹不及防的方式直接从冬天过渡到夏天。就好像迅猛的,侵略性极强的骆子奇。他总在试图略掉我与林越溪的过往,直接进驻我的生命。­
我很想告诉他,你没能参与我的过去,就无法奔赴我的未来。终究没有说出口,因为我现在还需要他,需要用骆子奇抵抗拥有林越溪的过去。­
那些过去是我奔向未来时脚底一粒顽固的石子。烙得我生疼,却怎么也舍不得丢弃。­
­
【我的影子在他瞳眸里慢慢暗淡,关于爱的信仰慢慢沉入黑暗】­
­
我曾以为,我注定是要穿上礼服英姿勃发,牵起林越溪嫩白的小手,与穿着婚纱的他走进教堂,走到白头,像我恩爱半生的爸爸妈妈。可是这个幻想,在我的十三岁戛然而止。­
那一年,我流了最矫情的一次泪。是将嘴角逼迫出上弯的弧度,泪水一点一点染上脸颊。从始至终,无声无息。 ­
林越溪说,小藤你这样子流泪真好看,像是雪花轻轻碎裂在玻璃上。­
往后的许多年,当我想起这句类似情话的比喻,总幻觉自己在观看一场唯美的雪景,雪景中站着两个并肩的小孩,他们的小脸干净欢快,没有覆盖上一丝悲伤的阴影。­
页:
[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