追忆似水年华 (作者:佚名)
我怀念过去的你,怀念我留在你身边的17岁,怀念曾经因你的一阵微笑而激荡起来的风,夹着悲欢和一去不再回来的昨天,浩浩荡荡穿越我单薄的青春,明亮,伤感,无穷尽……——写给LEON (题记)
追忆似水年华
追忆似水年华。谁可以相信这是我一年多以前想写的有关生化危机的文章的名字。那个时候我在高三,在一种单纯可是近乎残酷的时光里,在一种仰望和低头的姿势里,想着不可接近可是又格外真切的未来,我在想那个夏天里看不到整片阳光的大学。我想我应该对自己的时光做个总结,回忆,感伤,然后笑着开始自己全新的旅程。
17岁的夏天,那个炎热的黄昏,我鬼使神差的买回了那盒正版游戏,在这之前我没买过游戏,更不要说正版游戏。但我在那个商店门外看到架子上LEON的身影,就在那一瞬间我决定:买下它,即使在那之前我从未听过生化危机的名字。
我在全省最严谨最繁琐最沉闷的重点中学读书, 我是个另类到连校长都要皱眉的孩子,按照老师的话说,如果想开除谁都可以的话,我将成为建校50多年以来第一个被逐出校门的女生。为此我很自豪,因为有一阵子班主任天天问我有没有早恋,理由单纯的可爱,她想知道我每周交给她的日记中频频出现的那个叫做LEON的男人,是不是我男朋友。
当我告诉她这是个美国人的时候,她立刻紧张的问我:“你们是怎么认识的?!是不是在一些不三不四的酒吧里?!”结果那天的谈话以我的哈哈大笑和班主任的恼羞成怒而告终。但事情并未因此打住,她勒令我在班会上做公开检讨,检讨我沉迷游戏不思进取。之所以没让我检讨荒废学业是因为我的名次在重点班还是能数出个12345的。
那天的 班会老师不幸有事缺席,于是我自作主张将检讨会改成了报告会,讲我的生化危机,讲我的英雄LEON,讲漂亮姑娘CLAIRE,讲神秘的UMBRELLA,讲RACCOON CITY,讲丧尸和猎食者,讲那些我所经历的恐惧和兴奋并存的深夜。最后我只说了一句话,生化危机难道不是经典吗?生化危机确实是经典中的经典啊!
有人问我,为什么我在不同的时期写出的有关生化危机的文字是如此的不同,为什么我在高二的时候忧伤而清澈的文字,到了大一变的时而华丽时而朴素的语言,中间有一段空白,那是我的高三。
其实很早就开始写这篇文字,写这些字的时候,我的心情前所未有的绝望。也许有人说我的忧伤都是清澈的,带着让人想向上看的张力,带着让人不想放弃的希望。我想也许没人看到过我在高三写下的文字,那么绝望,那么破裂。带着受伤的表情,我像单纯又执着的LEON一样一路砍杀,一路躲避。
躲在某一个瞬间,想念那段时光的指纹。
躲在某一个地点,想念那个,站在来路,也站在去路的,让我牵挂的人。
再后来我高二会考完直接进了文科班,从前的班主任将两年以来没收的我的物理化学卷子全部还给了我,上边并非空白,而是我写满了有关生化危机的性情文字,写LEON,写CLAIRE,写一切一切生化危机里有关美丽笑容和动人眼泪的故事。临了班主任叹了口气,说“你呀你呀你呀!”
“五一”文艺汇演,我扮成CLAIRE的样子上台跳街舞,结束时有个举枪射击的动作,那天我果真不知从谁谁谁的哥们那里借来一把CLAIRE在生化危机二中的*****。最后这件事的后果是我的危险系数又上升了10个百分点。意料之中,我并不奇怪,只是班主任的脸一周以来像感染了T病毒的准丧尸的脸,她没想到我在毕业会考前又给她作了一件大好事,使她的知名度扩展到了学校门口的王大妈。
她最后也没感谢我,我最后也没叫她感谢我。
我总是爱在想,我是喜欢写散文的,那么那么喜欢。其实我是想站在RACCOON CITY最高的地方,然后看着匍匐在自己脚下的一副副奢侈明亮的青春,泪流满面。
我不知道自己是不是一个很好的记录者,但是我比任何一个人都喜欢回首自己来时的路。我不厌其烦的回头张望,伫足。然后时光就扔下我轰轰烈烈的朝前奔跑。
我最近在不停的写生化危机的小说,大多是悲伤的。我一直在编造游戏里各位主角的命运,我躲在他们起伏的岁月里,编着他们的故事,流着自己的眼泪。那些鲜活的人,总是出现在我的脑海里,一日一日,一夜一夜,他们看着我微笑,忧伤,最后看着我举手把他们杀死。
那天一个搞作曲的朋友来信只写了一句话:看着别人的成长,感伤自己的老去。
我的心突然的被扯痛,我突然前所未有的想念我远在隔世空间的故乡——RACCOON CITY。在我的周围很少有人知道它,因为它远没有北大清华那么出名。我的RACCOON CITY很小很简单,我在里边和数不清的僵尸笑过闹过,去过,也离开过。
我在那里流下了自己的单薄的青春,留下了我17岁到19岁无忧无虑的日子。
断,断,断。
我听到时光断裂的声音,在我的身体里,也在我不知何处的RACCOON CITY。
我就这么胡里糊涂的读着高三,在支离破碎的绝望的心情中艰难的写作,在堆积如山的书本习题中小心翼翼的爬行,偶尔偷眼看看树叶有多绿,天空有没有LEON的双眼一般蔚蓝。有时我也会翻看从前所写的有关生化的一切,或是亲吻海报上LEON英俊的脸。
高三是容易让人在绝望中沉沦或是疯狂的,我的举动尤其惊天动地。前一秒钟班里的文体委员——一个自我感觉良好的男生——还在对我夸夸其谈传奇是多么吸引人而我是不是有毛病才喜欢生化喜欢LEON,他很自信的说着这样的话,“LEON算什么,跟我过吧!”;后一秒钟我也会很得体的微笑然后飞起一脚踢向站在楼梯口的他。悲剧的发生只不过是一句话的作用,从此文科班的男生统统离我八丈远。
老师对我的处理意见是让我写检查贴在学校橱窗里然后我说好,第二天就交出了一份长达25页的WESKER报告书,详细介绍了生化危机,并解释了我突然对同学采取暴力人身攻击的原因,附有3张示意图,用的是EPSON的激光彩喷。此事后来不了了之,据说是我的报告太吸引人的缘故。
这以后的事情似乎戏剧化的厉害,我照打生化照写游戏文章照做我的问题少女另类学生,从5月开始的一模二模直到N模我都感觉自己像是在警察局里上窜下跳找漂亮钥匙一样,于是我在我精致的南韩笔记本上画画记录,渐渐的我画完了4把钥匙,4个国际象棋插头和3块雕花方石头,我敢打赌全国的石头记专卖店都没有那么特别的东西,它比我以往见过的石头都要好看的多。 我不关心我多少多少分,我只关心从现在开始我可以在警局里随意走动,爱上哪上哪,爱谁谁。老师们还是唠唠叨叨有如罗家英,“哎呀呀,哎呀呀,你再认真一点就不行吗?一道题你可否多做两遍哪!”我自然说:“不行,会死人的。”看着老师那张仿佛BRAD被追追蹂躏过的脸我解释道:“子弹是有限的,我不能放空枪!”
结果我的话被老师奉为有的放矢的经典语句,为此他开心的打电话给我父母说我比从前又上了几个台阶。我父亲原本想说这都是生化危机的功劳可话到嘴边又改成了这
都是老师教育的好。哈哈,我笑。
高考那几天我总认为自己是人见人爱的JILL,试卷一发到手我总要看看手中的笔,用黑色的碳素笔填写卷头和机读卡,那是我漂亮的钢笔字,就像杀伤力很强的沙漠之鹰;涂卡的时候我用自动铅笔如同JILL拿AK—47教训追追让他无法靠近自己,这是我喜欢的一种游戏方式。两天我答了4份试卷,每次我都让JILL拿不同的武器打追追,最后一份文综试卷长如JILL用来灭火的排水管子,我知道追追在最后反而变的很好对付,虽然我没有电磁激光炮之类的无敌必杀技,可我还有好的运气和通关记录。
高考结束的第二天一早我就拿着报纸开始估分,几乎没费什么力气就超出了重点线100多,于是我很高兴的说,这次的通关记录又是S。于是我得到了无限弹级的至尊奖品,一套JVC组合小音响。我终于可以在大半夜堂而皇之的放生化2和生化3的原声碟,开心,我想LEON也会开心吧!
在我不久以后的文章里,你们可以看到很多人,很多很多人,他们出现在我的生活里,带来可以分享的单薄的青春,带走我无穷无尽的牵挂。
很多人我不知道他们现在散落到了哪里。如果真有我想象的那种鸟,我想叫它在看见他们的时候,带去我的问候。
这是我最喜欢也最心疼的文字,它们几乎从我的生命里消失掉。当我看着这些文字的时候,我的难过一如深深的湖水,那个湖中沉没了我的生化故事,我的风景,也沉没了我的17岁。没有人经过,他们一直安静的沉睡。
这些文字就是我高2和高3的日子,一长串的,连绵不断的日子。
那天在网上看到一张VERONICA的图:
CLAIRE满脸写着哀伤站在一片苍白的背景里,变成天使的STEVE从背后轻拥着她,带一脸笑容,温柔的亲吻她。然而CLAIRE却无法察觉。
看着看着我哭了,眼泪滴落在冰冷的键盘上,没有回声。
我曾经写过几个句子,我喜欢它们:
我会等你。
牵着我的手,闭着眼睛走你都不会迷路。
一晃神,一刹那,我们已垂垂老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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