维泽特 发表于 2010-11-24 17:19:07

《掉一滴泪在射手的心底 》作者:于筱筑

一个有个性、有志气、有责任感、有担当的男人。。。。

A、不算开始
我坐在咖啡店里,看着他画画。他不时歪着头,攒眉,眯眼睛,然后把深蓝色的画板放到自己右腿上,蹲下来,飞快地开始用左手的炭条在纸上涂。我想他肯定是画得很好,因为他周围那么多人,而且不光有女人。
欧式广场的直柱下面,穿着白T恤和脏脏牛仔裤的他,十足留洋的穷学生。我可以很清楚地看见他的脸,英俊而干净。他一定知道我在观察或者偷窥他,因为尽管我换了很多位置,他却总是随之把他的小板凳挪一挪,使我能够很清楚地看见他。他还不停有招手示意前面的人别挡住他的视线。
小板凳前面立着一张纸牌:画画,二十块一张。他很少说话,只是点头,摇头,或者干脆只是看一眼。二十分种就可以画好一张。
黄昏的时候,突然下起雨来。我看见他给最后一位顾客画好,然后那女子举起画纸在雨里飞奔而去。他开始收东西。
我快步走过去,站在他面前没有说话。他的头发湿湿的,看着我,递给我一幅画--上的人是我,然后把手放在头上,做遮雨的动作。
我蹲下身来开始帮他收东西。

B、我和他的日子
我说,不要再来画画了,我们还可以过日子。
他不说话。旁边举着雨伞匆匆而过的路人都在看我,我的白裙子上都是水,我披头散发地冲他们吼:看什么看?有什么好看的?
他也冲我吼,于筱筑,你疯了是不是?
我瞪他,不再出声。
阴暗的楼梯。狭仄的空间。我们的一室一厅的房子,我们的家。他一脚把房门踢开,然后看着我。
“你看什么看?”我突然有点害怕。
他一把把我推倒在床上。我爬起来打他,可是他的手牢牢抓住我,我的手被捏得生疼,我的眼泪潸潸地往下掉:“江尧臣,你这混蛋,放手啊!”
他冷冷地说:“你别闹了啊,先去洗个热水澡。”
等他从浴室出来,我一下跳到他身上:“明天别去画画了,我不喜欢。”
他推开我。
昨吵架的时候,我跟他摔东西,我嚷嚷:“江尧臣你算什么嘛,一个大男人要我养活你!”
话说出口的时候我就后悔了,虽然我渴慕那些物质上的富足,但是我知道我更需要眼前这个男人。但是话已经说出口,今天他就背着画板跑到了街上。
这就是我们的日子。我的任性的23岁射手座男人。

C、当我遇到你
其实一开始我不知道江尧臣是射手座。
大学里,全宿舍的女生都在讨论美术系那个叫江尧臣的家伙,他的发式,他的穿着,鞋子,还有血型和星座。其他我忘记了,但是一直记得她们说他是射手座的。
我是天秤座,她们说他会跟天秤座的女生在一起。
其实那个时候是爱他爱到骨头里的,只是从来都不说。
但是当我下铺的女生告诉我江尧臣喜欢我的候,我一夜都没有合眼。甚至在半夜两点的时候,从床上爬起来在学校的小花圃里走来走去,像双面的薇罗妮卡。
我悄悄地翻她们的星座书,因为我开始相信可能性。书上说,爱会是天秤的全部。
我代表学校去英国回来的时候,他在宿舍楼前等我,我一米六七的个头只够得着他的肩膀,他的表白够经典:“于筱筑,买画吗?”
我买了,才知道是我的画像。他用卖画的钱给我买了冰淇淋。
以后他经常会给我打电话,我躺在床上,他说那我们一起睡,然后就在那边躺下。常常是说着说着我们就睡着了,过了几十分钟,他突然在那边醒过来,然后唤我。这样反反复复,一直到出早操。
我会有绝望的恐惧。我从来不知道我的生命里会有这么让我感觉恐慌的东西:强烈地害怕失去他。恋爱果然让天秤座的女子越来越神经质:我和他在八楼的自助餐厅吃饭的时候,我突然说要吃和露雪,然后限时叫他给我买回来。甚至在地铁里*着他的肩膀悄悄说:你去亲那边那个老太太一下,我就嫁给你。
我觉得这样我能证明他对我的爱。

D、摄影馆
晚上我窝在他怀里说对不起,我知道他是爱我的,而且极要自尊。我说,我们自己开个摄影馆吧。他没有说话,一直都沉默,表情混乱。
我们所有的钱都拿了出来,租了房子,装修一新,然后我们的摄影馆开张。
一开始就有很多客人光顾,我高兴极了。闲下来我就拿出那幅他送我的画,撒娇地说,加一个江尧臣上去,要画侧面。
我递给他笔。他看看我,很快就画好了。看起来,像他在亲我。帅帅的,我喜欢他沉默的样子。
我跟他说,永远不准离开我。

E、期待
爱情的确是需要建立在物质基础上的。虽然我抵死不肯承认现实。我也出去找了一份工作,我们还是天天黏在一起,但是我们不再吵架。天秤座的爱情真的已是我的全部。
公司派我到另一个城市,要去七天。这是我第一次要和江尧臣有这样长的分离,我很早就开始收拾东西上。他一直坐在床头看我,直到我关上提箱。
他说要拉着我的手才能睡去。
一会儿就听到他均匀的呼吸,可是我怎么也无法入眠。月光洒下来,在黑暗中看他的样子,我羡慕他安静的心情,羡慕着我有如此深受着他的方式,羡慕着他一点点都不用为别离欢喜悲伤。
眼泪却突然掉下来,在他的胸口上,他一动。
我的射手座男人,我掉了一滴眼泪在你的心底,你一定要记得。
亲爱的,我对你的爱好好坏坏,天秤座的性格脆弱,让我的青春更加不安焦虑。可是离开你的岛屿,我竟会如此的悲伤。什么时候,我已经对你如此依赖。
我发现我忘了带他的画,在思念中睡去,期待着与他的重逢。

F、疼
我没有告诉他我就直接回到我们的摄影馆。
没有人。他可能出去拍照 了,一切都还是老样子。我看到高高的橱柜上有一个瓶子下面压着一叠画纸,我踮起脚,想拿下来看看。可是我够不着,我使劲一蹦,那个瓶子倒了下来。
我的眼前一片黑暗。
醒来的时候我闻到消毒水的味道。我睁开眼睛,可是我什么都看不见,我大叫他的名字。然后感觉他暖暖的手,“嗯,我在旁边。”
“为什么,为什么会这样?我的眼睛怎么了?”我慌张地问。
“没什么,很快就会好的。小笨蛋,那是我冲印用的碘化银啊,有腐蚀性的,你怎么这么不小心?”他的手很温暖。
我突然不再害怕。
我很疼,但是告诉自己要坚强。缓缓的睡意中,还在等待,我相信疼痛会过去。

G、他离开了
拆线的时候,江尧臣不在我身边,我第一个看到的不是他。
我问医生,医生说不知道。
一个人回家,打开家门的时候,我惊呆了:家里没有了他,他拿走了属于他的东西上。他的画板,他的衣服,他的鞋子。甚至他的味道。
走进家门,我开始放声大哭。我承认自己被击溃,承认我最后一丝希望破灭。我承认我的心一片死灰。因为我看到他送给我的那幅画上面,他把自己擦去了。
他离开了,真的,千真万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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