维泽特 发表于 2010-11-24 18:23:07

《我的夏天,忧伤的奔跑》作者:冷晰子

七月了,子青。

它从我们不知的遥远,张帆摇撸,顺水而下。在我生命的河流,粼粼的波光之上,轻轻地打着旋。你看,时光真快啊,转眼就是春花秋月几度。


回忆清晰的投映在水中。于是,我沿着年华的河岸,逆流而上,去寻找那些情窦初开时的蝴蝶花,蓝色的水花溅湿了我的衣裙,矮小的灌木划破了我裸露的双足。可是,远方的远方有你的微笑,我不想停下来。


记得上次,在别人的摄影图片里,看见好多好多开着的蝴蝶花,时间的弦,就让回忆的弓毫不费力的拉起,长久的流连里,傻傻的以为,穿过那堵不知道在哪里的墙,我就可以亲近那些花,然后,再穿过花丛,就可以俏皮的盈立在你面前。


昨日,在翻找头饰的时候,无意又翻出了你给我戴过的镶着紫色水钻的蝴蝶发卡。蓝色的雨带着纯白色的舞,氤氲成了潮润的玻璃,记忆穿过玻璃,轻易的穿透我的身体。子青,这个发卡我已经不能戴了,它只属于十八岁。而我,已经和十八岁挥手告别若许年。如果你在,或许,我还会在没有旁人的时候戴给你看,只给你看。可是,子青,你去了哪里呢?让我只能将发卡在无人的夜里在头上戴一下,又慢慢的取下来。没有想到,这么容易就想起,以为早已忘记,关于你。子青,和往事再见,远没有想象中的坚强。我已经尽了全力,可依然,在一个蝴蝶发卡里将所有段落全数速记,一一想起。


每天的每天,我必须穿越的路径,花朵早已次第。常常会驻足,然后,给每一朵花取一个好听的名字,一个一个地叫过去,再微微的笑。就好象,我已经剪辑掉了独自走过没有你手牵引的全部光阴。河岸的花,每一朵,都有名字,我取的,你怂恿我取的,你怂恿我的调皮。怂恿我的无理,怂恿我做喜欢做的任何事情。我对你说:花朵会笑,会哭,还会和我说悄悄话,你点头,然后贴近侧耳含笑聆听。


于是,子青,因为你的怂恿,每到花季。我都会想念这些名字,然后给新开的花取那年我们取过的名字。


没有你的夏天,子青,日子忧伤地奔跑。趔趄的步伐。

有人说:如果能够把记忆的容颜画出来,那么,那些和记忆的容颜有关的人和事才会真正的不再想起。

别人说:只有彻底忘记前面的段落,才会有下一段幸福。

子青,我知道,你一直都想给我幸福。那么,我只能忘记前面和你有关的段落。

于是,在夜里。我尝试着画你,无数次的尝试,温柔且细致地描绘。画到眼泪一颗一颗的落,打湿了画纸也没有停住手指。

画中的你,温暖而深邃,我却在里面看见了一望无际的忧愁,然后,慢慢的每那些忧愁又布上我的泪眼。静默里,情意挣扎沉浮。我看见你无声的来伸出手擦干我的眼泪又无声的离去。子青,是你舍不得忘记我还是我舍不得忘记你?为什么我将记忆的容颜画了又画还是会想起?

子青,人的一生,究竟有多少事多少人会永远难忘?或许很多,或许很少,或许遗忘就是永远不忘。

就像,你,子青,就像,你的纵容给我的那些习惯,还有我熟悉的你的味道。

你是我生命中永不能跨越的海啊。我努力的张帆,努力的划浆,可是,依然看不到岸,找不到港湾。


子青,有人问我:“穿越那扇门,看到真实的所在”可是,告诉我,真实是什么。子青,真实是什么呢?真实,是不是就是可以看见你微笑的眼?真实是不是就是可以将手放在你暖暖的掌心?真实是不是就是可以把泪肆意的落在你的肩膀?可是,子青,我在远方的风里找过,我在天边的云里找过。那扇门在哪里呢?


子青,原来的我多懒啊,从不肯写一个字给你,甚至舍不得留一张便条。你总是在找到我之后急急的搂我在怀里,然后再放开,从头看到脚,从左看到右。这个七月,子青,我终于提笔给给你写字了,告诉你我在哪里。可是,你又在哪里呢?


子青,我现在才知道,一辈子,真长啊。谁会给谁一辈子的幸福呢?谁会是谁一辈子的无悔?你看你那么想给我幸福,结果还是没能一辈子。学会告别,一段一段的告别,一段一段的忘记,子青,我学会了。除了不忘记你。


七月,我想念那些蝴蝶花了,子青,你有没有想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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