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出来了。我在里面混的不错。我很仗仪,每次她为我带来的东西全部分了下去,而且从不欺负人,也不许别人欺负人。他们很羡慕我,说我有福。他们的老婆,女人如她十分之一也不枉相处一回。我得意。我期盼她。他们也是,用她的钱,我让朋友帮我四下疏通,我减行3次,提前半年出来了。
我们依旧住在一起。但这次我要走正路。她依旧做着妓女,努力赚着钱。我用她为这几年出卖身体的积蓄和为我东借西凑拿来10万快买了辆货车,跑短途。我拼命的跑,不规律的睡眠让我瘦掉了20斤,只为早些把车钱(一部分是她出卖身体的全部积蓄一部分向她朋友的)和我的赌债(我那些曾经爱我的亲人的)还上。我们想方设法节省开支,她也不在喜好购物,甚至吃饭的时候她只吃那么一点点,借口说减肥,都留给了我,说她知道长时间开车是相当耗费心血的。那段时间虽然苦,但是我们生活最快乐的一段日子。我说在坚持2年我们就远走高飞。
车买了,我从她那里搬了出来。我受不了艰苦的生活,因为我是流氓。有福不享,何必呢?还钱?让它见鬼去吧。
手上有点资本的我四出投机,并缝。只要赚钱,我什么都干,满天若事生非的事那是小流氓做的事情,年纪一大把再胡混那纯是傻瓜。人过30天过午,我不能错过这男人人生的“正午”。几经努力的我小有收获,如果不还钱,我可以花天酒地的过相当富足的日子。她经常来找我,但只字不提还钱的事。我尽量疏远她,可能是日子好了就想把她一脚踢开,看见她就浑身不自在,空气中都充满肮脏的腐臭味道,心里说不出的腻烦。她觉察到了。但她能怎样?可能这就只我的本质吧,我也曾经责备过自己,但那已经无法改变了。直到一天我烦了,打了她。她哭了,骂我不是人,是畜生良心被狗吃了。
3 我喜欢上了一个姑娘。是因为她有一个庞大的家族,她是我财路的一颗福星。但一天这个姑娘不明原因的和我说分手。几经询问,知道她来过,把我过去的切一切统统都告诉了她。我气炸了。我去找她。娱乐城说她很久没来上班。
我回到了“家”。很久没回来过了,但锁依旧没换。我用原来的钥匙打开门,屋里很乱,而且满是酒气,烟味香水味的混合味道。她躺在那里看着电视,身形显的憔悴。就连我也觉得她可怜,毕竟她用青春换的钱全部搭在了我的身上。这几年的妓女生活摧残了她的身体及灵魂,而我又在她的心里深深的刺了一刀。我有些歉疚,她这样都是我造成的,毕竟良心还没被狗全部吃掉。
她看到我来,显得很吃惊,当知我没吃晚饭她非常高兴的为我准备。在厨房里我说明来意,我们又吵了起来。我说她毁了我的前程,她说我毁了她的一生。她对我破口大骂,说什么为了我付出了多少多少,这些债压的她如何如何...要和我恩断义决,并要我马上还钱给她。
我本来想把钱还给她,至于一起生活,那是不可能的,也许我会给予她物质上的补偿。但被激怒的我用茶杯打破她的头,说还钱?你借钱给我的凭证呢?她懵了,说不还钱就告到法院。我说去吧。你去告我吧,我等你,并摔门而走。以我现在的人际关系,向她这样的外地弱女子能拌倒我?笑话点了吧?
我依旧人模狗样的活着。以前人叫“老板”现在人叫“经理”。我混入了上流社会。黑白两道混的自是有模样,她没告我,也没有再来找我,忙的不开交我把她遗忘在心里一角落。
在酒席间,她来了。她已经不象模样,头发蓬乱,黑眼圈带着很深的余尾纹,头上顶着快脏兮兮的药布怒气冲冲的来了。她是来闹我的。哭喊叫骂,掀桌子,踢椅子,将我狗血淋头的大骂,谁拦骂谁,就向一个当街的泼妇,骂着,等着我打她。在场都是一些有头有脸的人物。我能下手吗?我尴尬的不知如何是好,强行的将她拉了出去。
她又来找我一次,是在街上。我都没打她。不是不想,是不能,因为身份。
我带着8万块钱去找她。她还住在那,锁依旧没换。我近来时她卷缩在角落,盖着很厚的被子,头上不见了药布取代的是一条丑陋的疤痕。她那副样子让我觉得可笑。我把钱扔在她的被上,说钱我会还你,你别在闹我,你要多少钱我会补偿你的。说完转身就走。她用钱打在我的脑后,满天都是,冷漠的说有钱你就了不起?你欠我的一永远还不清....
她果然没再来找我。
我又找过几个女人。富有的在乎我的身世,贫穷的在乎我的财产。她们很世故,让我觉得只有16,7的小姑娘才单纯的可爱。但我已经30岁了。
我被诈骗了。是我一直当兄弟的人几乎骗走了我的一半财产。从此我不在相信任何感情,它只不过是建立在利益上的。
我病了。虽然很多人来看我。但都是为工作而来,虚伪的寒暄并不是我所需要的。我需要的是真正的关心,发自内心的。我已经感受到,我,有些孤独。我想起她,但我很理智,我知道我们在一起不会有好结果的。
我又去她那一次,带着四万块。被骗后我也不太宽裕,但这样我会心安一些。这次她什么也没说。但钱她没看一眼。
我以为从此就结束了。但不是。她又来了。我正陪客人吃饭。让我很意外。
她依旧有些邋遢,她脸上看不到任何表情。她也没来闹我。但我怕她在闹出什么还是强行把她拉了出来。我和她说了很多,但她好象不再听。我还再讲,她手里突然出现一把明晃晃的尖刀,并向我挥来,说要杀我。匕首可以威胁到生命, 但她毕竟是女人。她只是挥到了我的身上。我被突如其来的她划伤了。但她还是被我打倒在地上。我下手很重。因为我很只在乎自己,在乎自己的生命。 她已无法在伤害到我了。她自杀了。割了腕,并挥舞着尖刀阻止任何人靠近。血淌了一地。
在场的人被吓呆了,我也是。那一刻我才知道竟还有人肯为我伤害自己的生命。
4 我冲了上去,被她划伤几处才夺过她的刀。按住她的手畹,将瘦的几乎和鸡一样轻的她抗在肩上,只有一个念头,送医院。走到我的车跟前,我才发现我不能开车,因为我必须一只手按住她的伤口。一只手开车?不行,她不会乖乖的和我去医院。 我拦了几次出租,但谁敢拉两个浑身是血的血人上车?我仍然拎着那把尖刀,可能是我太紧张忘记扔掉了。
我也疯了。幸亏一个见多识广的江湖朋友为我解围。
在医院里她仍然不肯合作治疗,被强行注射镇定挤....
接下来的一段时间,我放弃了工作,每天陪着她,怕她再做什么傻事。 但我俩很少说话。因为我不想在欺骗她,不说假话,自然没话可说。我已经不会说真话了。我只想用行动表示,我要接受你。
我说你一痊愈我就带你远走高飞。她笑了,说你舍得放弃现在的成就和我去陌生的地方重新开始?我说舍得,她又笑了。我说相信我,我不会在伤害你,我会带着你,一辈子带着你,再给我一次机会,最后一次。她很开心的笑了,笑的让我有些不知所措。
她已经接近痊愈,看起来气色很好,心情也不错。
一笔很大很赚钱的买卖来了,但我没去做,仍陪着她。她劝我让我去工作,不要担心她,当时只是她一时冲动。我说等我接你出院。
出院那天,我去接她,护士告诉我她早上就走了。我问和谁,护士说是一个人走的。她回“家”了,我了解她。
我回到“家”,屋子里还那么脏乱。房东说好久没交租了,问我是否还要住下去....我四处找她,但她就向消失了一样蒸发掉了。也许她是去散心,她一定会回来的,我了解她。
...
我找到护士,问她走了留下什么没有?护士摇头。
我想她会回来的,我了解她。
...
我又回到繁忙的工作当中,但无时无刻不在挂念着她。
很久了,我应该回到“家”去看看。发现家变的很整齐,收拾的一尘不染。我兴奋不已,她回来过!我在“家”等她,我知道她会回来的,我了解她。
...
但她再未出现过。
...
我失望了,也曾想过找,人海茫茫何处寻觅?
我又发达了,但越富有,我就会觉得越空虚。我这才发现,我真的一无所有。我是孤独的。而我越来越不能承受这份孤独。我努力不想她,但越是这样,她的影子越是围绕着我。有越多的时间,就越觉得孤单,我就象一具丧失灵魂的躯壳,机械的生活,努力工作,不停的赚钱,赚钱,不让自己闲下来,用酒精香烟麻痹自己,麻痹自己。
她始终没有回来。我也许不了解她?她就这么走了?什么也没留下的走了?哪怕一张字条也没留下。她去了那里?那个城市能能收留她那样的女人?没有依靠她过的好吗?是不是还在被人欺骗....
不能再欺骗自己。我需要她。我去找她,在她出生的那个镇子。那是个不太大的小镇。我找到了他的家,但只见到他那个禽兽继父。我没打他,因为他已经是一个很糟糕的老头了。也许要不了多久我也会这样。
我甚至找到诈骗我的人,但也没能找到她。我用手段买下原来的那个“家”,在那里,我挂上了那张婚纱照,桌上摆上一盆花,及一张很醒目的字条。我几乎每天去一次,为那盆花浇水,每次满怀希望开门的我手都会颤抖,门开了,屋里一切还是原来的一切,但我都要搜寻一翻,想找到一丝让我兴奋的痕迹。除了失望就是无奈。
失去了才懂得珍惜。只有曾经失去过的人才会理解我的感受。我想说:如果上天给我一个从心来过的机会我会.... 但我永远没机会说了。
我欠她的,正如她所说的,我还不起,永远。这笔债压的我喘不过气。
花死了,不明原因的死了。“家”卖了,连同家具。昨天已经办完了手续。 “家”已经不在属于我。我恳求房主在让我留上一晚。最后一晚。
电脑前,敲完这段字,天也亮了。天亮的真早。而我也要离开了。
孤独,是上天给我的惩罚,我认罪。我将孤独一生。背负着永远还不完的债。
我哼起一首歌,叼起一只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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