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那个男人没有用我,他只是把我随身放着,擦拭时眼睛会流露出不一样的光,如同坚硬的冰川中一碧流动的溪。
时间在我锋利而光洁的刃上一点点滑过,一切都那般平淡,但我却没发现平淡下恣意地张牙舞爪的梦魇。
那日他第一次没有带上我,他把我轻轻放在榻榻米上,眼睛里有几分决绝,又有几分坦然。那是夏日的末端,树造一流转完所有的翠,驻足在沉重的墨绿上,蝉的鸣声日渐疲乏,午后的阳光也一点点地趋于和暖。他走出去,仿佛再也不会回来。
他回来了。
他回来了。但闭着眼睛。
仍旧有许许多多的人,把他抬进房间,脸上有掩藏不住的悲伤。他闭着眼,嘴角间的一抹笑容令我惊然。尽管这个男人坚毅的下颏弧线遮挡了那抹笑,我却看得分明,是如同他一般安然自若的微笑,没有任何负担,微微挑起的嘴角最好地诠释了他的心绪。
他们说,要把他葬在那那些菊的下面,和他一起。
我猜想这后院的菊,它们一定在等待绽放了,泥土中的他们可以看到么?
应该可以的吧。应该可以。
在屡次的错过之后,在一起了,就一定会拥有在一起的幸福,是吧。
我闭上眼睛,也准备睡去了。可眼前总浮现他们的笑容,窗外的蝉鸣出了最后一声遥长的叫声,整个夏日的所有景象也随之黯淡。
我恍然,原来他们的笑,是那最深最深的夏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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