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哥学医那年二十三岁了,自己有毛病自己知道,学习自然上进。三年回来,临街租了一间房,开了一家诊所,经常翻翻书,价格适当低点,生意兴隆起来。说亲的自然不少,哥哥说:“一定娶个漂亮的。”
赵蕾姑娘要嫁,我哥哥要娶,就订了亲。赵蕾在三里五乡是有名的美人,如今要嫁我哥哥,一时间说什么的都有:真真可惜了一朵鲜花。我们家也知道如此,就趁热打铁,订下了结婚的日子。
日子订得仓促,时间紧。好在现在有钱什么事也难不倒。开着拖拉机进两趟县城,也就齐全了。
结婚该有的一应俱全。夜里没事父母掐指一算,花了两万多,加上订婚时给姑娘的两万千块,买衣服的三千块,三万块。母亲的泪就无声地流,父亲见了就训:“你看你,钱是什么东西,能给你生孙子。知福吧,这么好的媳妇,好胳膊好腿也难寻。”母亲的泪流得更换了,父亲也就鼻子发酸。哥哥上学,开药铺花了不少钱,家里没底,张罗三万块钱,不容易,东找西借,哪里还有脸。母亲擦把眼泪说:“我那是心疼钱,总算了却了这桩心事。”
结婚那天嫂子打扮得花枝招展,一套粉红色的连衣裙,勾勒得曲线玲珑,很好看。有人就私下议论:“经过男人刺激的姑娘,哪个不象开足了鲜花,娇艳动人。”
从此哥嫂过起了恩爱生活。有人眼热,舌根子乱嚼,时间久了,别人不烦自己烦 ,没劲。
第二年,姐姐遂了愿,出了嫁。姐姐一上车,母亲的泪就下来了,一整天眼窝也没干过。
现在我哥哥的医术传遍了三里五乡,钱不用说,一个人忙不过来,嫂子学会了打针、拿药、输液。父母脸上的愁容没了。父亲还是爱喝酒,只是很少醉,每日晚饭前斟两盅,有时哼两句京戏。
日子就这样欢快地流着,二十四岁那年我出嫁了,母亲没有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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