锁呐响起来,牛车尾在后面,侄子们随车后送亲。
五月爹回屋,长长地叹了口气,心里的那块石头终是落下了。女大不中留,留来留去犯焦愁。他怕,怕五月与水生出什么事儿,那样他会感到对不起五月死去的妈。随着锁呐声渐渐地远去,五月爹望冷清清的屋子,心里却又显得空落落的。
水生趴在草垛上,看着牛车走近。五月就坐在车子上,顶着盖头。眼前的世界白白的一片,只有五月盖头是红的。红的是那么的耀眼,又是那么的艳丽。水生感到心痛,痛得厉害,就象这架牛车把他的伤口越拉越大。疼,也疼得心碎,如同轮子碾过雪地,把心分成两瓣。水生目送着五月,泪水模糊了那两道车辙。
五月掀起盖头,雪地映出来的光有点刺眼。她看了一眼身边的新郎,又把目光送得很远,视野里只是雪的世界。
新郎朱红兵也看了一眼五月,五月随即放下盖头。
“快到家了。”朱红兵急切地希望早点结束这段旅程似地说了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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