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我最后一次见到潜,是我们最后一次拥抱,最后一次面对面的谈话。那时那地,我们谁都没有想到,这一次竟是离别。
没有身份证和通行证,就不能入关,潜帮我辞掉了工作。我没有把这些告诉正。
我暂时住到了宝安的一个同事家里。已经打电话叫家里给我补办身份证,却迟迟没有回音,我每天买两份报纸,到广场上去晒十一月的太阳。
潜因为工作的原因,出差去了上海,临走前给我买了好多好多的德芙巧克力和龙丹纯牛奶,还写的一封信叫同事带回来。我和潜之间的爱自始至终都是精神上的,他说他不能为一时的激情,而给我留下任何的伤害,他说要我和正快快乐乐、恩恩爱爱地过好我五十岁以前的生活。
家里终于打了电话来,说我的户口出了问题,不能代办身份证,必须我本人才可以。这意味着,我只有一条路:回家。潜在电话里一再地嘱咐:“不要回去,总会有办法的。”
就在我去留难舍、犹豫不决的时候,正来了,从千里之外的哈尔滨到了深圳。他来接我回家。面对一脸疲惫对自己充满自责的正,我找不到留下来的理由,我要跟随我的正回我们的哈尔滨了。
晚上,正请我的几个同事吃饭,感谢她们对我的照顾。
第二天上午我就离开了深圳,我甚至没有告诉潜,就这样离开了。
半年后,我收到了潜的惟一一封信。他寄来了他儿子的照片,虎头虎脑的,很可爱。他在信中说,要我做他儿子的干妈,还说将来要他的儿子报考工大……他说现在工作很努力,生活很坦然,因为他已经预约了五十岁以后的爱情,他要踏踏实实、快快乐乐、健健康康地生活,迎接那一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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