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豆豆一本正经地答道:
“要是再有别的化装广告宣传员来了,我还得和他们说话呢!再说,刚才的化装广告宣传员要是回来了,那可就麻烦了。”
“照这样下去,简直就无法上课啦!这您总该明白的吧?”
在向小豆豆妈妈介绍上述情况的过程中,老师越来越控制不住自己的感情了。
妈妈暗自想道:“唔,这么说来,也确实难为老师啦!”
冷不防老师又用更高的嗓门说了两个字:
“还有……”
妈妈这时已经不仅仅是吃惊了,她怀着十分尴尬的心理问道:
“怎么,还有吗……?”
老师立即答道:
“是的,还有。如果能数得过来的话,我这次也不会请求您同意让府上的小姐退学了。”
老师稍微镇静了一下,望着妈妈的脸说:
“就拿昨天来说吧,她又站到窗边去了,我以为又是化装广告宣传员过来了,就仍旧讲课。可她却突然大声嚷了一句:‘你干什么哪?’很显然这是在向一个人问话啦!可从我这里又看不到对方是谁,正在捉摸的时候,只听她又大声问了一句:‘喂,你在干什么呀?’这次倒不是冲着街上喊,而是朝着上面问的。我也有些纳闷了,于是便侧耳听了听,以为会听到对方的回答,结果却根本没有回音。然而府上的小姐却还在起劲儿地问:‘喂,你干什么哪?’这样一来课也就上不下去了,因此我就走到窗边想看看她究竟是在和谁讲话。从窗口探出头向上一看,啊!原来是只燕子正在教室的屋檐下筑巢。她是在跟那只燕子搭话呢!说起来我也并不是不理解孩子们的心情,不能说孩子们向燕子搭话就是办了傻事。不过,我觉得,她不应该在课堂上用那么大的声音向燕子问个没完。”
听到这里,妈妈简直不知道怎样道歉才好,可是还没等妈妈开口,老师马上又说下去了:
“还有这么一件事。在上第一次图画课的时候,我让同学们画一面国旗,其它孩子都在图画纸上老老实实地画了一面太阳旗,可府上的小姐却照着《朝日新闻》报纸上的样子,画起军舰的旗子来了。我想就让她那么画吧!谁知她又在旗子的四周加上了穗子。穗子,就是青年团什么的那类旗子上的穗子。我想这也行吧,因为估计她在什么地方见过。可一转身的工夫,哎呀,满桌子上都画满了黄色的穗子!图画纸的大部分都画上了这样的旗子,已经没有什么空地方加穗子了,但她仍用黄蜡笔喀哧喀哧的往画上添穗子。当然这样就画到纸外边去了,把纸挪开一看,桌子上留下了很重的蜡笔道道,像锯齿一样,不管怎么擦也擦不掉。不过还好,只有三面有锯齿。”
妈妈诚惶诚恐地连忙问道:
“怎么只有三面……?”
老师看来已经讲累了,然而还是很有耐心的解释道:
“因为她已经把旗杆画到左面去了,所以只在旗子的三面画上了锯齿。”
妈妈感到心里松了一口气,说:
“啊,因此才只有三面……”
这时老师又以十分缓慢的语气一板一眼地说:
“虽说有一面没有锯齿,可是旗杆的一端还是画到桌子上去了!”
老师站起身来,表情相当冷淡,画龙点睛地说:
“对此感到挠头的不止是我。听说隔壁一年级的班主任老师也很为难。因此……”妈妈不得不下决心了。她想,这样下去确实太影响其他学生了。看来是得找个学校转学了。要设法找到这么一所学校,它既能理解这孩子的性格,又能教育她和小朋友们一道学习下去。……
于是妈妈四处奔走,总算找到了现在要去的这所学校。
妈妈并没有把退学的事告诉给小豆豆。妈妈知道,即使说了她也弄不清自己哪儿不好,再说因为这些事让小豆豆背上思想包袱也不合适,还是等长大了再告诉她吧!妈妈只是对小豆豆这样说道:
“小豆豆想不想到新学校去呀?听说那可是一所好学校哩!”
小豆豆稍微考虑了一下,然后说:
“想去,可……”
妈妈心想:这孩子现在在想些什么呢?难道说她已经隐隐约约意识到退学的事了吗?……
就在这时,小豆豆突然扑进妈妈的怀里,问道:
“妈妈,这次去的学校,会不会有好的化装广告宣传员来呀?”
总之,由于上面那些缘故,小豆豆和妈妈现在正朝着一所新学校走去。当新学校的大门清晰地呈现在母女俩面前的时候,小豆豆站住了。因为她以前上学的那所学校的大门有精致的混凝土柱子,校名也写得很大。而这所新学校的门柱却是两棵挂着树叶的小树。
“是从地底下长出来的门哩!”小豆豆朝妈妈说,接着又补充了一句:
“它一定长得很快,马上就能超过电线杆子呢!”
的确,这两根门柱是带根的活树。小豆豆刚走进门口,又突然歪起了小脑袋。怎么回事呢?原来写着校名的牌子大约是被风刮的,歪歪斜斜地挂在“门”上。“巴学园。”
小豆豆仍旧歪着脑袋,口里念着牌子上的校名。
她正想问妈妈“巴”是什么意思,眼角里又映进了一样意想不到的东西。小豆豆弯下腰,把头钻进门口的树墙缝里,朝院内仔细瞧去。小豆豆犹豫了,眼前出现的景象使她大为吃惊:
“妈妈,那是真电车吗?怎么摆到学校里来啦?”
校园里确实摆着六辆名副其实的电车,都不能开了,是当教室用的。小豆豆觉得好像在梦境里一般。“电车教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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