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呆若木鸡,头脑里一片空白……
第二天,我飞抵了兰州。我不能肯定自己是否有直面俞王咸的胆量,但我却极希望能见到她,哪怕是远远地看上一眼。我很快找到了青峰在西津路开的那家土特产公司,在对面一家宾馆的三楼租了一间房。整整两天过去了,我一直没见到俞王咸在楼下出现,直到第三天的下午,一辆风尘仆仆的吉普车停在了那家土特产公司的门口,车上下来了一个身材高大满面倦容的年青人,凭直觉,我肯定这就是那位叫青峰的小伙子,我下了楼,径自走进了那家公司。
我对一个接待我的小姐自称是南方某公司的业务经理,要订几吨大片瓜子,那位小姐热情地为我倒了茶,请我稍等片刻,说马上去通报经理。
片刻后她面带难色地出来,说很抱歉,经理已经有两天没合眼了,正在休息。
“哦”,我矜持地笑了笑说,“你们老板架子这么大?生意上门都不做?”
那位小姐有些急了,分辩道:“不是这样的,您别误会,是因为……”她顿住了,有些欲言又止,看到我狐疑的目光,一句话终于没控制住:“他的未婚妻失踪了,他已经整整找了两天两夜……”
她还说了些什么我一个字都未听清楚,贼一样溜回了房间。
我在门外挂起了“请勿打扰”的牌子,拉紧了窗帘,木头般呆坐在床上一支接一支地抽着烟。往事像电影画面般清晰地再现:戏剧般的邂逅、无所谓的态度到倾心的相恋;无微不至的照顾、怜惜到居心颇测的诽谤,一切一切仿如昨日。终于,羞愧的泪水缓缓地从我干涸的眼眶里流了出来……
我没有再去找青峰,并不仅仅是惧怕他怒愤的拳头,主要是无法放弃那最后的一点点自尊。我回到了西安,一进宾馆大门,熟识的服务员便递了一个特快专递信封给我,回房后匆匆拆开,里面是那块温滑如玉的菊花石,一张雪白的纸上有几个殷红的大字:文阁,善待感情吧!
我把菊花石紧紧握在了手中,凝视着那几个血红的大字,那个如同手榴弹一般的感叹号令我触目惊心,我看见俞王咸泪光盈盈地从脖子上摘下了菊花石,用一柄锋利的英吉沙快刀割破了手指,血在纸上缓缓的尚未凝固,于是流动的红色在白色的映托下分外刺眼……如同面对着扑火的凤凰,我哆嗦着浑身颤栗、无地自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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