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昨天晚上梦到杀人了。昨天晚上我睡得很不好。

维泽特

开始梦里面就有一女的，感觉很熟，话到嘴边就是想不起名字。看穿着像是大学生，模样挺好，眼睛是天然美瞳，鼻子是战术刀刀尖，樱桃口，肤色是巧克力混牛奶加冰，身材是电脑分析软件上一段又一段的波形图。镜头从空中俯拍，我和她好像在街上走，有点阳光但不是太好，灰蒙蒙的。我摇头晃脑的在说些什么，一副有尊严的样子，她在旁边听，默默的那种，谦卑得有些轻佻。我从包里摸了一个MP3送给她，她伸手接了，这里有一个蒙太奇，她把mp3耳机带上的时候耳环变了，发型跟着也变，从大学生变成了公司白领，人力资源部的那种制服，下面穿没穿黑丝我没注意。之后就是一段空白，屏幕上全是雪花。



再之后镜头一切换变成了黑白片，画面有些卡，一帧一帧的。我和她在房间里窃窃私语说悄悄话，脸贴脸那种，一副亲密无间的样子。但是没有摸也没有亲，与三俗无关，只是在那里谈，谈理想谈人生谈结婚谈谁买房，给人感觉是一部爱情片，而且是那种清纯的、略带一点暗淡的、女主角眼角有泪划过的、伤感的、用许多与时光有关的形容词来形容的-----爱情片。后来画面出声音了，人物也开始说台词了，她说她爱我，要把她给我，就这个房间，立刻，马上，一分钟都不能等。她让我亲她，摸她，乱来就更好，我出于礼节性推辞，她不允许，拿起我的手就往她胸上放，触感很硬，胸罩质量可能不是太好，我正准备下一步动作，导演喊卡，整个屏幕一黑，我裸体起床，打开灯，一看表，3点20。



一直以来睡眠都很不好，各种稀奇古怪的想法白天潜伏在大脑，一到晚上就以梦的形式开始肆无忌惮。我有时忍不住想把这些想法一个个整理好，编上目录，装订成册放在书架上，等老了的时候就翻给孙子看，一副爷爷当年也曾经孙子过的样子。前段时间我想过设计一间会所，在地下室，类似防空洞，全钢结构。一面墙是资治通鉴四书五经，一面墙是整套汉译世界名著。天空是深蓝色迷宫，背景音乐是门德尔松的E小调慢板。天空有几处地方在下小雨，像哭一样，是一滴一滴的，下面用脸盆接着，水滴落下的声音一下一下的，很刺耳。四周投影屏幕放的是塔尔科夫斯基的《索拉里斯》，默片形式。中间几张钢丝床堆放成圆形，穿黑丝半裸的小姑娘用乳房给嗑药磕高了回不来的老人们擦去眼角的泪水。我还想过拍一部毛片，在那间商务酒店。窗外开满了向日葵，阳光顺着窗户照在她的乳房上给斑驳的墙面留下像乳晕一样的影子。画面尽量粗糙一点，低保真那种，背景音乐里有新闻联播的声音。长镜头，中景，逆光构图。几颗水珠顺着大腿根部往下流，小脚趾轻轻的颤抖，嘴里欲言又止。表演尽量小，台词不借视线。拍完了，天也就黑了，然后一起回家，吃晚饭，看快乐女生。



有时候感觉人真的就像部电影，只不过有的人是商业片，有的人是文艺片，有的人是科教片，还有的人是毛片。前几天看了《盗梦空间》，片子没预计的好，但神奇的是看完后。我看的是晚上十点的场，在太平洋，出来是凌晨了-----雨夜，一切都是影影绰绰的，建筑物就剩个轮廓，霓虹灯是平时的效果乘以十，射出的是眩光。整个香槟广场东大街上一个人都没有，也没有私家车，只有出租车，还全部是空车，红色的空车灯看起来一串一串的，像黑客帝国里面的章鱼眼睛，整个就是一梦境。雨不大，但是很密，迎着风就往身上淋，空间瞬间就四维了，灵台跟着就反三俗了，身体内阻断神经和扩张血管开始作用了------据说，这就叫禅定。回家睡觉后毫无例外的做了梦，我感觉肯定很激烈，肯定很精彩，但醒来后，全他妈忘了。



我有时觉得自己是一个奇怪的人，晚上大脑里乱七八糟，但白天却相当的正常。我白天在工地上充当着民工小头目的角色，每天都给工人们讲图纸开会，忙前忙后，处处以国家注册建造师的标准来要求自己，一副自己特清楚自己是谁的样子。回家后，和传统的老伴一起吃一顿五讲四美的晚饭，有时还会洗一洗体贴的碗，之后就该看伟大光荣正确的新闻联播了。睡觉前翻一翻书，喝杯牛奶，有助于睡眠，早睡早起。我现在和大多数人一样，已经成为了一辆合格的电气化高速列车，轮子下面是已明确的轨道，终点站就是成功，中途没有惊喜也没有低谷，沿途的景色是卧室，写字楼，菜市场，酒店包房，购物中心，我们看着这些转瞬而过的景色获得了成就感，然后，兴高采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