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灵儿》作者：紫玉蝴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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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卷：善心救弃婴 阴阳难言情

黄昏时的落日，正一点点从西天沉落下去，晚霞染红了半边天。远处，山那边一池碧绿的湖水，被夕阳映衬成了暖澄色，岸边垂柳随风轻拂，在湖面上漾起一圈圈涟漪。


湖水中正在沐浴的女子，一对清澈见底的双眸，水晶般的闪亮，透明的可以看到她的心底；挺直的鼻子玉雕般俏立于芙蓉般的面容上；轻抿的朱唇，一抹淡红，在娇嫩的肌肤里格外的妩媚；乌黑的长发，如瀑布一般散于身后，腮边漾着浅浅的笑靥，宛若水中绽放出一朵妩媚多姿的清莲。


她用双手掬起一捧捧湖水，向上泼洒开来，看水珠飘飞、跌落，在肌肤上溅起一朵朵眩目的水花，银铃般的笑声久久地回荡在大山深处。她有个很动听的名字叫“水灵儿”，从懂事起就和鬼婆婆生活在一起，从来没有离开过这座大山和那座清冷而又寂寞的古墓。


“鬼丫头，别调皮，洗好快点上岸”岸上一位发丝皆白的老妇，一手拄着拐杖，一手抱着灵儿的衣服，边说边不停地咳嗽着。


灵儿接过婆婆递过来的衣裙，穿好上了岸，她来到老妇的身后，用双手轻轻地为她捶着后背，歉疚地说“婆婆，都是灵儿不好，害您着凉了。”


婆婆拍了拍她的手，慈爱地看了看眼前的少女，然后祖孙两个相互搀扶着向古墓走去。


路过观音庙时，灵儿和婆婆就在庙外拜了拜，婆婆从不进庙内，也不准灵儿进去，说是怕惹恼仙圣祸罪自己，虽然对此感到好奇，却也敬畏有加，从没敢跨进去半步，她知晓婆婆的脾气。


走到山中的一处坡地上时，忽然传来一阵婴儿的啼哭声，她和婆婆寻声望去，看到草地上放着的襁褓里，有个一岁大的男婴，看来孩子是饿了，哭的嗓音已有些嘶哑。婆婆看了看，把被子重新包裹好，扭头拽起她就往回走，灵儿边走边回头望着那孩子“婆婆，为什么不救他，这样他会死掉的。”


“不该管的闲事不要管”婆婆口气坚定地说。


“婆婆，您平时不是这样教我的，如果这样，我们还总去拜观音作什么，即便修行的再好，没有善心也难修成正果。”


“放肆，你怎么敢和婆婆犟嘴。”看着水灵儿一副委屈的样子，婆婆的脸色稍缓和了一些，耐心地解释说“不是婆婆见死不救，实在是我们阴阳相隔，他和我们生活在一起，也不见得就能保住性命”


“婆婆，那总比不救的好，至于能不能活成，就看他自己的造化了。”婆婆被说的无语了，只好叹气地点了点头“看来都是因果注定，逃也逃不脱的，真是冤孽”


水灵儿虽没听懂婆婆最后这句话的意思，但见婆婆已答应救这个婴孩，高兴地返了回去，抱起孩子。说来也怪，当水灵儿打开襁褓，婴孩瞪着一双明亮的眼睛，一眨不眨地望着她，并用小脚蹬开了被子，把小手也伸了出来，咿呀地抓住她的衣服，只穿了一件红兜兜的婴孩，他那一节节胖嫩的四肢，柔弱无骨，白得如莲藕一般，水灵儿看到婴孩如此可爱，在他脸上亲了一口，那孩子竟然张开嘴，露出四颗小牙，朝她咯咯地笑了起来。


她回去就用这座山的名字，给婴孩取了个名字，叫“云天”，像一位母亲一样细心照料着他。古墓里阴暗潮湿，灵儿怕对云天的健康有害，就在离古墓不远的向阳处，亲自为他搭建了一间木板房，还在房前屋后栽种了一些粮食、蔬菜及果树。


云天很乖巧懂事，闲暇时，就和灵儿学些诗文，也经常帮灵儿一起劳作，饿了就伸手摘树上的果子，累了就靠在灵儿的怀里睡去，就如山中的一株小草一样，自由而顽强地生长着，给婆婆和灵儿寂寞单调的生活带来很多乐趣。时光如白驹过隙，转眼间云天已经十八岁了。


这一天，云天让灵儿带她到山中的桃花林去玩耍，在途径山中的那处坡地时，灵儿想起十八年前把云天从此处抱回家时的情形，如今再看眼前这个青衫长发，举手间丰神俊朗，风情脉脉的男儿，一切都恍如梦中一般。云天看着灵儿望着自己发呆，就用手在她眼前晃了晃，看她还没反应，就拍了她肩头一下，然后大笑着跑开。


灵儿被他吓了一跳，转身就去追，两人围绕着一棵桃树绕来绕去，树上的花瓣被他们摇晃得纷纷飘落下来，如同下了一场花瓣雨。云天悄悄绕到灵儿身后，灵儿没有提防，一转身恰巧撞到他怀里，脸立刻羞红了，正要挣脱出来，不想被云天拦腰抱起，灵儿笑着叫道“快放我下来。”


“如果你肯答应做我的娘子，我就放你下来。”云天把嘴附在她的耳边轻声地笑着说道。


“你怎么又不听话了，我只能做你的姐姐，如果你再胡闹，看我告诉婆婆去”灵儿如一条小蛇一样在他怀里扭动着，云天俯视着她的脸，见她双颊绯红，梨窝浅现，这一刻，她的模样美丽异常，娇俏可爱，一时忍不住就俯身吻了下去，当两人终于分开时，灵儿低下头去，脸更红了，这次云天也觉得有些尴尬，他把灵儿放了下来，不好意思地笑了笑“听婆婆讲你们在这里住了有几百年了，为何我看到你还是十六、七岁少女的模样，难道你们做狐的年龄都不长吗？”


灵儿说“也不尽如此，如果不长，我岂非还是婴孩？具体的我也弄不太清楚，自从十七岁那年服用了婆婆给我的珠子后，年龄就停止了增长，即使你头发胡子都白了，我可能还是这个样子。”说完还叹了口气，似乎有些惆怅。


“若果真如此，你现在岂非比我还要小，该称我兄长才是。”说完一脸得意的神态。


“不成，依照你的逻辑，随着你的年龄增长，我岂不是要变成你的女儿、你的孙女不成？”说完用拳头在云天身上捶了几下。


“那怎么办？和你们相比，人类的生命过于短暂，不过也没关系，等我百年之后做了鬼魂，还来此处寻你，到那时我们就不必再分开了”云天笑着握住她的手认真地说。


“不许你胡说，也许很快我们就该分开了，你我毕竟不是同类，你从哪里来就该回到哪里去，该过一种属于自己的生活，无论做狐还是做鬼，都没做人自由，不言山中修炼苦度岁月，单是夜深人静时那种孤独凄清的滋味，你永远也无法体会……”灵儿忧伤地说道。


“在我的有生之年，会在这里一直陪伴你，我要娶你为妻，让你过一种快乐无忧的生活，现在我就去求婆婆。”说完站起身来，大踏步向古墓走去，灵儿想阻止已来不及了，小跑着跟在他身后。


云天一进古墓，就当着婆婆的面跪下了“谢谢婆婆的救命和养育之恩，如今我已长大成人，该是报答您恩情的时候了，按理不该再有什么非分之想，但我爱灵儿，想娶她为妻，求婆婆成全。”


婆婆听到此话如同被雷击中一般，身体猛地摇晃了一下，把拐杖重重地向地上敲了敲，冷冷地说道“不行，你们不能成婚。”


这句话刚说完，就被迈进古墓的灵儿听到了，她恳求道“婆婆，不要再说下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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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天上前抱住婆婆的双腿“不，婆婆，如果您一定拒绝的话，我想知道原因。”


“好，那我就说与你听，你知道灵儿，为何与我长年居于此处吗？”灵儿和云天同时摇了摇头，听婆婆继续说下去。


“灵儿的母亲是我的干女儿，她和灵儿的父亲都是修炼千年的狐，原本和我生活在此地，成婚后才随同灵儿的父亲去了北山。他们夫妻感情深厚，二人合力修炼而成一颗心珠，据说此珠非比寻常，如果修道之人服用，不但可以长生还可以增进功力，灵儿的父母都不忍单独享用，决定将它留给自己的儿女，谁知灵儿出生不久，灾祸就找上门来。北山老道趁灵儿的父亲出门在外，她的母亲刚刚生产，身体虚弱之机，想强取那颗心珠，幸好灵儿母亲事先有了感应，自知劫数难逃，就派人把心珠与灵儿托付于我……灵儿年纪尚幼，修炼还未到火候，一旦成婚，必然会毁掉她千年的功力，落入万劫不复之地，道士如今还在四处寻找我们，我不能辜负灵儿母亲临终前的重托，更不能看灵儿受到任何伤害，你懂吗？”


“婆婆，那我的父亲呢，他后来怎样？”灵儿心急地打断婆婆的话。


“你的父亲回来后听说了你母亲的遭遇，来我这里看了你一眼就离开了，后来听说他去找道士拼命，也遭惨害。”


听完婆婆的话，灵儿和云天都有些震撼，灵儿也是第一次听婆婆谈起关于父母的死因，她反而不再感到悲伤了，扶起云天“天儿，你已长大成人，也该回去寻你的生身父母了，这里毕竟不是你的久留之地，其实婆婆很早以前就探询到你的身世，只是我出于私心，一直不肯让她放你走，但今天我想通了，今天晚上我亲自送你离开。”


“不，我不走，求你们不要太残忍，让我留下吧，我要永远和你们生活在一起。”


“这里的情况很危险，道士随时都会找到此处，况且你还没有享受到真正的人间生活，到那时你就会慢慢地忘记这里，回去娶妻生子，快乐的度过此生。”灵儿忍痛劝解道。


云天转身抱住灵儿，痛哭失声，婆婆挥了一下手，云天立时晕了过去，灵儿小心的把他抱在怀里，用手摩挲着他的面颊，细心地擦去他眼角的泪水，心痛的难以形容，她也想哭，但她自小就与常人不同，无论多难过的事情，也哭不出泪水。


“孩子，送他走吧，这是为他好。”灵儿点了点头，摘下头上的一朵珠花，放入他的衣袖，然后俯下头，吻了吻他的脸。


中卷：一梦归故里 被迫把亲成

第二日，当云天醒来时，发现居住的房间富丽堂皇，他躺在舒软的床上，以为自己还在梦中，就坐起身来唤道“灵儿，你在哪里？”

随着他的话音落下，一个漂亮的丫头出现在他的面前“公子，你醒了，我去叫老爷。”云天一把扯住她的衣袖，着急地问道“先告诉我，这是什么地方？”

“这是你的家啊，昨天夜里，有人把你送回来，身上还盖着你小时失踪时的被子，当时就把老爷和夫人高兴地一直念叨，说是佛祖显灵了，今天一早起来就去庙里上香还愿，可能快回来了，我去看看”听丫头絮叨地说完了这些，他猛地跌坐回床上，向丫头摆了摆手，丫头出去了。

他神情呆滞地念叨“灵儿，你好狠的心，真的不要我了。”接着又躺在床上昏睡了过去，等他再次睁开眼睛时，发现床前围满了男男女女，一个女人握着他的手痛哭“我的儿啊，你总算醒了，娘亲以为你早不在人世了，看来真是苍天有眼啊。”

一位富态的男人拍着妇人的肩，轻轻地安慰道“夫人，别伤心了，孩子不是醒了吗？”看到已是发丝斑白的生身父母，害他们为自己担心了十八年，而自己却未在他们身边尽过一天孝，想到此处，内心甚感惭愧，就起身向父母行礼。父亲拍着他的肩老泪纵横“孩子，当年你被仇家带走，我们苦苦寻找了十八年，没想到我们父子今生还能见面，这一生我总算知足了。”

“父亲，是孩儿不好，以后在父母面前一定好好尽孝。”父母望着懂事的孩子，都欣慰地笑了。

大病初愈的云天身体很虚弱，经过细心调理，很快恢复了健康。每到夜晚，他都会拿出灵儿留给他的珠花，静静回忆山中的那段岁月，刻骨的思念从未曾消减。

这一日，母亲带他去姨娘家，在后花园里，他看到一个女子，淡红的罗裙，掩盖着冰清玉肌，姿容很美。女子正在弹琴，看他走来，就站起身，含笑向他行了一礼“倩茹，见过表哥。”

“你就是倩茹表妹？”倩茹含羞点了点头。

母亲曾不只一次在他面前称赞倩茹表妹，说她不但貌美，而且琴棋书画样样精通，他明白母亲的心意，是看他年龄不小了，想定下他和倩茹的这门亲事，只是每次提及，他都借故找话题岔开，母亲也拿他毫无办法。

两人随意聊了一会儿，他发现倩茹是个很善解人意的姑娘，但是娶她至少目前还做不到，他放不下灵儿，无论黑天还是白日，灵儿就似影子一般跟着他。

他也曾偷偷跑到云天山上，却无论如何也找不到原来居住的古墓，知道是灵儿有意躲避他，就站在山上呼喊着灵儿的名字，除了风声和他呼喊的回声，一无所有，那一袭洁白的素衣，那一缕长长的青丝，如今情系何方？失落的他，几次想从山上的悬崖上跳下去，但一想到自己年迈的父母，最终还是忍住了。

这年春天母亲病的很重，她把云天和倩茹都叫到床前，拉着云天的手费力地说道“娘在临死前，只有一个心愿，我要亲眼看着你和倩茹成婚，否则娘死了也不安心。”

他内心还在做着苦苦地挣扎，娘亲不停地咳嗽，并开始有呕血的迹象，他才忍痛点了点头，家人慌忙筹备起婚礼。

在一片热闹的锣鼓声中，倩茹成了他的新娘，还未走进洞房，他就失去了母亲。

他和倩茹直到为母亲守孝期满，两人却依然还是分房而居。悲喜无常的打击中，他开始心灰意冷，终日借酒消愁，常常把自己灌得大醉，每次都是倩茹亲自侍奉照料他，他知道倩茹对他的感情，但他只爱灵儿，倩茹对他越好他越想逃避。

这天是倩茹母亲的生日，他和倩茹一起回去为姨娘祝寿，倩茹在母亲面前装成和他生活得很幸福的样子，这让云天看了心里很不舒服，回想平日对待倩茹的态度，自知有些心愧。

就在那天晚上，倩茹父亲的一个道士朋友，神秘的把倩茹父母叫进内堂，倩茹也悄悄地尾随进去，听道士对父母说“你姑爷身上有股散不去的阴气，很可能是被女鬼纠缠所致，如不能及时救治，有性命之忧。”

倩茹父母闻言大惊，说愿意出重金，只要能保住姑爷性命就行，道士说这还要取决于你女儿肯不肯帮忙。

一听云天有性命之忧，倩茹不加思索的立刻应允，说愿意配合道士行事。道士吩咐她随时注意自己夫君的行踪，如果发现云天出城，要立即派人通知他，倩茹连连点头。


下卷：道士施恶法 观音收孤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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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天是农历三月十五，一早云天就独自出门了。他走出家门之后，倩茹一面派人去通知道士，一面雇佣了顶轿子，在他身后偷偷的跟踪，看他究竟前往何处。

大约行了三个多时辰，他们来到一座大山脚下，云天可能走的累了，坐下休息了一会儿，倩茹也打发走了轿夫，看云天起身，就跟在他身后向山上走去。来到山中的密林深处，云天拿出一朵珠花，唤道“灵儿，我好想你和婆婆，求求你们，让我再见一面好吗？我答应以后绝不再来了。”

躲在树后草丛中的倩茹，屏住呼吸注视着眼前的情形，她怕自己看到不该看到的一切，想走开，好奇心却又迫使她留了下来。

树林中很寂静，只有风吹落叶的声响，几乎就在一眨眼的瞬间，奇迹出现了，本来空旷的场地，出现一座很大的古墓，接着古墓的门打开了，一个白衣少女走了出来。这个少女的美，她无法找到恰当的词汇来形容，只觉得那是一种无与伦比的美，然后，她看到云天和那少女紧紧地拥抱在一起。

她做梦一般望着眼前的一切，感到心里有种说不出的痛，自己丈夫朝思暮想的人，不是她，而是眼前这个美的不食人间烟火的少女，这是她不愿意承认却不得不承认的事实，此刻，她只想逃开，刚一转身，就听到身后传来一阵刺耳的笑声，接着看到道士与她的父亲，出现在他们面前，倩茹无法再躲藏了，只好站了起来。

灵儿猛地挣脱云天的怀抱，一步步向后退去，婆婆也拄着拐杖从墓里走了出来，她把灵儿拉到身后，望着道士说“她的父母已经死在你的手里了，为何你还苦苦相逼，不肯放过我们孤儿寡母？”

“鬼婆婆，这丫头服用了她父母修炼而成的那颗心珠，日后功力自然不同凡响，在我还能制住她之前，不求别的，只取这丫头的一滴泪……”

“住口，你这个恶魔，明明知道灵儿一旦失去了泪，马上就得魂飞魄散，永世不得超生，你太狠毒了。”

“人不为己，天诛地灭！这丫头的一滴泪，可以免去我千年修炼之苦，助我得道成仙，这可由不得你鬼婆子，今天我要定了。”说完就甩动拂尘，施起法来，鬼婆婆拼命护住灵儿，被拂尘击中要害，立时化为灰烬，灵儿痛苦地面向苍天，呼喊着婆婆。

云天被刚才发生的一切惊呆了，他没想到自己会给灵儿和婆婆带来如此大的灾祸，气愤地一把拉过倩茹质问“为什么要跟踪我，为什么非要害死我的灵儿不可？我不会让你们得逞的。”说完狠狠地推开倩茹，挡在灵儿的身前。

“云天，对不起，我不知道事情会成这样，道士说她要害你性命……”倩茹委屈地辩解道。

“你说这个养育了我十八年，疼了我十八年，也爱了我十八年的灵儿会害我的性命？”气愤至极的他反而大笑了起来。

“天儿，让开，你是肉体凡身，无法抵挡他的攻击。”灵儿试图推开挡在身前的他。

“我不管，如果要死，我就与你死在一起。”正说话间，云天身上挨了道士一掌，口中立时吐出鲜血来，倩茹和水灵儿同时扑到他身上，关切地叫了起来。

“道士，不要伤害我女儿、女婿，快请住手。”倩茹的父亲生怕道士伤害女儿，赶紧上前阻止，而此时的道士早已红了眼睛，哪里听得进去，他一掌击伤倩茹的父亲，重又向灵儿施法，灵儿被一道符控制住了，无法行动。道士要取灵儿性命易如反掌，他要的是她的泪，而不是她的命，但灵儿从来没流过泪，婆婆告诉她，她今生是绝对不能流泪的，为任何人都是如此，否则她就会永世都飘荡在三界之外，不得超生。

道士一时想不到办法让她流泪，一低头看到躺在地上的云天，立时有了主意，推开倩茹，把云天胁迫在手中，他逼迫灵儿说“如果你不肯流泪，我就把这小子挖心挖肝，一点点挖给你看。”听到这话，倩茹和灵儿都吓呆了，她们知道他做的出来。

倩茹情急之下，跪在道士面前乞求放云天一条生路，说她愿意代替云天受罪，道士一脚踢开她“你太高看自己了，在这丫头心中，除了这小子，没人会令她动心。”说完就举起刀来，对准云天的心口。
“不要碰他，好，我答应你。”

“不要，灵儿”云天边喊着，边拼命地向刀尖上撞去，刀深深地插入心口，血喷薄而出，染红了道士的衣衫。道士千算万算也没算到云天会来这一手，一时感到措手不及。

灵儿疯狂地上前夺过已经奄奄一息的云天，紧紧地抱着他，他的血一滴滴渗透到她的衣裙上，她从心底感到一股冰冷的寒意升腾上来，就用脸贴在他的脸上，听他说“灵儿，我好冷，你别抛下我，我们生生世世都在一起，好吗？”

灵儿点了点头，她的泪水不由自主地流淌了出来，道士见状狂喜地奔了过去，倩茹从地上拾起那把刀，趁其不备，狠狠地朝他后心扎了进去，道士应声而倒。

“灵儿，千万不要哭，记得等我……”云天费劲力气说完这句话，就闭上了眼睛。

灵儿俯下身子，亲吻着他的嘴唇，她看到自己的泪水一滴滴落在他的唇上，一个晶莹剔透的珠子出现了，在他的唇边慢慢地滚动，灵儿用双手把珠子推入他的腹中，她望着倩茹说“好好照顾他吧，我该走了。”说完化身为一缕轻烟。

“水姑娘，你去哪里？”倩茹朝空中大声呼喊道。

没有听到回音，却看到空中刹那传来霞光万道，观音驾着祥云出现了，她对已醒过来的云天和倩茹说道“水灵儿，她的善心和爱心感动了上苍，我已奉命将其收归门下，她不再是一缕游荡在三界之外的孤魂，你们尽可以放心了。”

云天失去灵儿，感到非常痛苦，但自从服用了灵儿给他的心珠，渐渐地与她心神合二为一，况且灵儿已得道成仙，魂有所依，心里便觉一丝欣慰。

几年后，云天和倩茹有了个可爱的女儿，取名为“水灵儿”。